国际税收竞争的实证研究

内容摘要：本文运用OECD国家的经验证据，分别通过税收竞争对各国税率的变化进行了实证研究。其主要内容包括税收竞争导致各国流动性较强要素的税率降低，各国税率收敛，税收竞争对各国FDI的影响以及税收竞争对各国公司所得税收入的影响。

关键词：税收竞争税率实证研究

随着经济全球化的深入发展，资本与劳动的跨国流动性大大增强。外国直接投资和短期证券投资近年都有显著增长，要素的大规模跨国流动刺激了各国之间的税收竞争。本文主要运用OECD(经济合作发展组织)国家的经验证据对国际税收竞争进行实证研究。

不同国家和地区所得税率的变化

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大量的工业化国家纷纷降低了个人和公司所得税率。就国家层次而言，其平均的最高税率从1986年的41%降至2000年的32%。在此期间，除西班牙外的所有工业化国家都降低了其名义公司税率。

许多国家和地区也纷纷降低了资本所得税，比如荷兰、新西兰、中国香港和中国台湾，通常不对资本所得征税。由于荷兰不对公司资本所得征税，从而降低了公司重组的税收成本，因而荷兰成为一个理想的跨国公司和控股公司总部所在地。

出于税收竞争的考虑，德国最近的公司税制改革放弃了其50%的资本益得税。上述改革加剧了欧盟对不公平税收竞争的忧虑，因为德国通过该项改革必将吸引国外的跨国公司迁至德国。

税收竞争也刺激了其他税收改革。部分北欧国家采取了对资本征收较为平坦的低税率，而对劳动征收累进税率的双重的所得税制。OECD指出：各国对资本所得税率向相对较低水平和较为平坦方向的改革反映了它们希望在国际资本市场保持竞争力的愿望。在欧盟高税负条件下，资本保持低税率的双重所得税体制对广泛存在的逃税和避税行为具有较好的抑制作用。

总体而言，税收竞争直接导致了公司所得税率和个人所得税率的实质性下降。其它的税制改革包括财产税、扣缴税、个人利息税、红利税和资本收益税等税率降低。虽然税率水平有实质性的降低，但是税收竞争并没有降低大多数国家的宏观税负水平。因此，国际税收竞争并没有导致“巨兽政府”消失。这在一定程度上是由于各国政府采取了保护其税基的防护性措施，包括对国外所得设定复杂的税收规则等实现的。

税收竞争与税率收敛

对FDI(外国直接投资)的税收竞争会对公司税收产生不利的影响。事实上，这种影响随着OECD各国急剧下降的公司税收收入已变得非常明显。虽然商业周期的变化和税收制度的改变都会影响公司税收收入水平，但是各国对FDI的竞争却是不可忽视的因素。

虽然FDI流向非OECD国家的比例在逐渐增加，但大部分的FDI还是在OECD国家内部流动。从上世纪80年代中期以来，OECD国家就一直在协调它们的税收制度，这一点我们可以从OECD国家的有效税率逐步收敛的趋势可以看出。

从有效税率来看，也有类似的趋势(见图1)。各国税率降低的趋势以及各国税率水平趋于收敛的趋势表明，税收竞争发挥了重要作用，同时各国政府对其税制进行改革，以应对FDI外流的威胁并争取吸引更多的FDI。

税率与FDI

一个国家在对其税制进行改革的同时会对其它国家产生多种影响。如果一个国家的税收负担相对其它国家过高，则税基会向其它税负相对较低的国家流动，即意味着FDI的流出。国家间也会为吸引投资而展开竞争。对跨国公司来说，选择纳税所在地时，税率无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通过对一组低税率国家和一组高税率国家进行比较研究，我们可以发现税率与FDI之间极强的相关性(见图2)。从图中我们可以发现，在1988-1997年间，相对高税率国家，低税率国家的FDI流出量要低得多。低税率国家的FDI流出量大约相当于高税率国家的一半。

税率与公司所得税

FDI主要是通过转移定价影响公司税收收入。比如，一个跨国公司在一个高税率国家生产一种产品，而中间投入品则来自于一个低税率国家。此时，该公司可以通过提高中间投入品的价格，来降低公司在高税率国家的利润，而增加公司在低税率国家的利润，进而降低其总的应纳税额。尽管OECD国家已经实行了转移定价规则，规定公司内部的关联交易必须确保合理的价格，但实施情况并不理想，转移定价依然大量存在。

我们可以通过对部分国家的数据进行比较来分析FDI与公司税收收入之间的关系(见图3)。总体而言，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公司所得税收入急剧下降以后，虽然FDI的流入规模有所增加，但OECD国家公司的平均所得税收入对GDP的比值保持稳定。但就单个国家而言，这一指标却呈现出不同的趋势。比如，在德国和日本，其公司所得税率较高，故FDI流入水平较低，而流出水平较高，而公司所得税收入对GDP的比值一直呈下降的趋势。相反，美国的税率水平较低，故FDI为净流入，进而公司所得税收入对GDP的比值一直呈上升趋势。而对FDI的流入与流出基本平衡的国家，比如荷兰和英国，则公司所得税收入对GDP的比值基本保持稳定。